尾聲

很多人或許會覺得，當兵生活是一段很有趣的回憶。但是對我而言，除了和美少女戰士們相處的點滴，其餘的我幾乎都忘記了。即使是他們五個的事，現在能想起來的，恐怕也只有像乞丐碗裡的錢一樣，那麼零星。與之相較，我已經遺忘更多應該記得的事。

隨著他們陸續退伍，連隊上後繼無人，也就不復見到他們往日婀娜搖曳的身影。

卡通裡的美少女戰士們，為了愛與正義而戰。現實中的我們，雖然身為戰士，又是為何而戰、為誰而戰呢？這樣想想，好像連所謂自己的生存價值、人生目標，也只是可有可無的東西。

退伍兩年後，接到月光仙子的喜帖。照片中的他英姿蕭颯，旁邊摟著一位美嬌娘，和當年簡直判若兩人，想必攝影師的功力相當深厚。

婚 宴當天金星仙子和火星仙子也有出席。火星仙子現在是業務副理，仍然相當斯文；金星仙子則更加清麗不可方物，簡直越活越回去了，旁邊還跟著他的新任男友。水 星仙子和木星仙子則沒來。據金星仙子說，木星仙子正在美國唸書，水星仙子則當了空少，今天正好有他的班次，所以都不克前來。沒看到大家雖然有點可惜，但也 省掉不少尷尬的時間。

水星仙子退伍後，有寫過一封信給我，信的內容是這樣的：

「從頭到尾，我都沒有說實話。其實我並沒有 女朋友，也不會喜歡任何女生。之所以騙你，是因為不希望你就這麼糊里糊塗地掉進這個圈子，它沒有你想得這麼有趣，而且有時候相當殘忍。如果我們真的在一 起，有一天感情也會被現實的壓力給磨得一點不剩吧！在泡沫紅茶裡的那一天，我本來想吻你的嘴唇，不過馬上就反悔了，因為那是你的初吻，初吻應該要留給真正 喜歡的人……」

看到這裡我不禁有點感慨，因為我也的確喜歡過他……

「現在的我，常常會在一萬英尺的高空中，望著外頭的雲 海、山巒、城市、河流。你在那裡吧？雖然我看不到，但我知道你一定就在其中的某個角落。你在做些什麼、想些什麼、和哪些人交往？如今仍讓我經常掛心。時常 感慨這個世界雖然那麼遼闊，在我們的星球之外還有無邊無際的太空，但心靈卻常常被某些微不足道的小事所佔據，不論是愛情，或者是其他，這或許是因為我們都 只是平凡人的緣故吧。」

信上沒有附地址，所以我無法回信。不過儘管再聯絡上，我們也只能當個好朋友，因為我已經有伴了，我想水星仙子應該也一樣吧？就好像某部愛情電影的台詞，「錯過了愛情的時刻，就無法再回頭了」，我們之間就是這個情形。

什麼？你問我到底是聽了史建仁的話，開始跳槽去交男朋友，還是聽水星仙子的話，回頭去交女朋友？呵，恕我先賣個關子，因為那是另外一個故事囉。